對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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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接住哪咤變作的小白狗，魚清芷還沒動手摸，便聽見哪咤略帶柔情的聲音。
魚清芷單手搓了搓肩膀，渾身不適應。
哪咤是在說什麽情話嗎？還怪嚇人的。
“身上癢？”哪咤閉眼趴在小魚兒懷裏，感受到她的動作，半睜一只眼。
“是挺癢的。”就突然被哪咤的話戳中尬絲了。
“哪裏？”哪咤翻過身，漆黑深邃的圓眼睛望著她，舉起一只爪子，道：“我幫你？”
“不了。”
她別不是有受虐傾向，哪咤溫柔起來她反而不適應了。
魚清芷抱著他在花果山走了半日，中途提出想去一趟水簾洞。
“若我不去一趟，會讓他擔心的。”
哪咤雖然黑臉，但卻未阻止她，只是看她的眼神裏滿是警告。
“我會克制自己的。”若是小猴子主動來拉她，她也不能拒絕啊。
“哼。”
哪咤冷哼一聲，從她的身上跳下去，轉眼又成了一位白衣飄飄的美少年。
白衣美少年強勢拉過她的手，拉著她進了水簾洞，看上去有親自監督的意思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她真是個罪人，這下猴子們又該害怕了。
和她想的一樣，原本正在歡慶多了大王的猴群們，在見著哪咤這個不速之客後，個個噤若寒蟬，不敢直視。
“小魚，他怎麽又來了。”面對嚇著他新手下的神，小猴子也不膽怯，面色不滿的看向他。
魚清芷尷尬一笑，簡單了小猴子說明情況後，便迅速拉著哪咤離開。
他們在這裏慶祝，他和哪咤簡直像是找茬的。
出了水簾洞，哪咤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輕松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真的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啊。
直到太陽即將下山之際，兩人才慢悠悠地回了茅草屋。
先前猴子們送來的竹筍被堆在待客廳的桌上，滿滿當當，像是隨時會倒塌般。
見小魚兒整理，哪咤想去幫忙，但卻被她拒絕。
“小魚兒，你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？”
魚清芷拿竹筍的手一頓，隨後整理的動作快了起來。
“說話，別裝作沒聽見。”
“我沒裝。”魚清芷否認，隨即眉間浮現一絲愁緒，“我只是再想怎麽說而已。”
她一開始來花果山，只是想著見見孫悟空，並無久待的打算，最後卻在年幼的他熱情招待下，一待便是大半年。
有時候她都會忘記，眼前可愛的小猴子是未來鼎鼎有名的孫悟空。
但今日他成為號令群猴的美猴王，讓她明白，有些人一出生便有著自己的使命，她也沒有去改變的想法。
又加上她和哪咤關系發生改變，哪咤肯定也會留在花果山陪她，再待下去是真的不合適了。
“作何愁眉苦臉？”若是實在不想離開，好生和他說說，他也不是不會同意。
這座山確實不錯，小魚兒若是喜歡，留在這裏建設洞府也可。
“只是在感嘆離別罷了。”就算萬般不舍，也確實到了和小猴子分開的時候。
聽見“離別”二字，哪咤大喜，“何時離開？”
“七日後。”
小猴子剛成為大王，這幾日定然很忙，再者，她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掃他的興致。
“好。”
瞧見哪咤眉間的喜色，魚清芷也扯出個笑容，她彎腰拿上竹筍，往小廚房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但我暫時不想回天庭，想去各處看看。”
自從到了花果山，她最遠也只去了傲來國。
在和哪咤回去之前，她想游歷人間風土人情。
“我陪你同游。”
四大部洲確實很大，但對於他們來說，幾十年也不過眨眼之間。
“小魚兒，你這是做什麽？”
“殺雞。”
魚清芷說完，便動作利落的給山雞抹了脖子，待血放幹後又開始處理毛發。
見小魚兒頂著一副溫柔漂亮的模樣殺雞，哪咤不由得嘴角微揚，專註的看著她。
日落西山，金橙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曬在哪咤的身上，看上去溫柔且嫻靜。魚清芷擡頭時，正巧對上哪咤柔和的註視，心裏覺得怪異，連忙躲過，問：“哪咤，你得空嗎？”
明知故問，哪咤現在閑的發慌。
“得空。”
“那你幫我去打撈些小魚蝦吧。”魚清芷指了指案板上的雞肉塊，道：“我現在離不開。”
哪咤頷首，很快便消失在廚房。
魚清芷松了口氣。
她這廚房本來就小，哪咤這麽一大只站在這裏，簡直占空間。
趁哪咤不在，魚清芷動作迅速的將雞湯燉上，開始處理竹筍。切去兩頭，洗幹凈沙質，切成小段後剖開，耐心擠幹水分。
做完後，閑下來的魚清芷突然想到，她剛才，似乎讓哪咤去東海打撈魚蝦？
想到這，她洗凈手，準備去看看。
剛出門，便碰上哪咤，只見他提著許多魚蝦，神情淡淡。
“沒碰上什麽人吧？”
“碰上了。”見小魚兒眼裏的緊張，哪咤神情舒緩許多，眉間隱有暖意，“別擔心，我沒那麽沖動。”
他先前去東海打撈魚蝦，確實碰上了東海龍宮之人，對方見了他，頭也不回便跑了。
沒多久，東海龍王也來了，為之前的事講和。
哪咤雖然討厭龍族，但還不至於一直記著千百年前的事，獨自完成小魚兒說的任務後，便回來了。
瞧著哪咤的神情，魚清芷松了口氣，看上去他確實沒有那麽在意了。
接過哪咤遞來的小魚蝦，魚清芷將它們鋪在茅草屋前的草地上。
沒過多久，便有一只白鶴降落。
白鶴瞧見哪咤，有些膽怯不敢近身，魚清芷拉著哪咤進了屋子。
“你讓我打撈魚蝦給鶴吃？”
聽見哪咤話裏的不滿，魚清芷挽著他的胳膊，言笑晏晏，“別氣嘛，反正你當時也閑著，待會給你嘗嘗我煲的雞湯。”
雖然神仙可以不吃東西，但偶爾嘗嘗也沒什麽問題。
“那只鶴也開了靈智。”透過窗戶，哪咤瞧著正在大快朵頤的白鶴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還是不說這白鶴給她當過坐騎的事了。
喝完雞肉竹筍湯，哪咤不知為何突然來了興致，拉著正準備回房間的魚清芷往外走。
“小魚兒，我我們來對練。”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得虧她現在不是普通人，不然飯後激烈運動那不得難受死啊。
“小魚兒，你待會用幻影傘攻擊我。”停在一處空地，哪咤離小魚兒好幾米遠，對她說道。
“好。”
自從上次後，她還沒使用過這個法寶。
將變小的幻影傘恢覆原樣，剛一撐開，魚清芷便被上面的圖案吸引住了。
只見白色的傘面上有蓮花盛開，也有的含苞待放，綠色荷葉環繞，最吸引的便是荷葉下方時不時有紅色錦鯉在水面上游來游去。
若不是觸摸到傘面，她差點花葉魚水都是真的。
“幻影傘的變化也太大了。”
她是見過哪咤用幻影傘的，當時只覺得一團黑，和現在完全判若兩樣。
“這是太上老君做的嗎？”魚清芷指著上面的圖案，問。
“不是。”哪咤站在原地未動，“是我繪的。”
當時他去請教母親時，母親讓他在上面繪上蓮花，說小魚兒看到傘時想起他。
可當他將蓮花荷葉繪上去後，總覺得少了點什麽，這時正好見著小魚兒練變化之術，手便不受控制般，將她的本體也繪了上去。
“你可真是個大藝術家。”聽著這圖案是哪咤所繪，魚清芷目瞪口呆。
從外表和性子來看，哪咤和作畫驚艷完全不沾邊。
伸手摸上錦鯉，錦鯉像是察覺到一般，一頭栽進水裏消失不見。
還不是普通畫，是動態畫。
“若你要學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“算了吧。”魚清芷婉拒。
光是練字都花了她許久時間，而這個動態畫，不僅需要基本功，更需要法力。
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，她天資不低，但也說不上聰慧，要做出這個動態感，沒個千百年完全不可能。
哪咤不勉強，退後幾步，“小魚兒，攻擊我。”
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小少年，魚清芷將手中的傘拋出去，隨即在心中念起口訣。
只見幻影傘飛快旋轉，隨即變成了一把鋒利軟劍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她以為自己要當法師，結果還是需要當戰士嗎？
心念一動，軟劍便到了她的手上。
在哪咤眼神的鼓勵下，魚清芷握緊劍柄，向他沖去。
哪咤：“......”
光小魚兒跑來攻擊的動作，除非他站著不動，不然小魚兒根本碰不到他。
哪咤用乾坤圈輕易便抵住她的攻擊，攻擊方還後退好幾步。
是他錯了。
先前只顧著監督小魚兒法術，現在才發覺她連基本的攻擊都不會。
“之後每日和我練劍十個時辰。”
雖然他會保護小魚兒，可萬一有個意外，小魚兒這個自保能力，實在讓他擔憂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一天也就十二個時辰，哪咤果真是個魔鬼，比在天庭教她法術還魔鬼。
知道小魚兒即將離開猴子，接下來的幾日，哪咤心情極好，就連見著小猴子也沒像以往那樣黑臉。
到了第七日，哪咤再見著小猴子，表情都柔和許多。
小猴子：“......”
這還是他之前認識那個冷冰冰的人嗎？
很快，小猴子便收回視線，隨著小魚的指引，和她走到一側。
“我要離開了。”魚清芷開門見山。
一聽小魚要離開，小猴子面露急色，連忙問：“為何？莫不是因為我當了大王忽視你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魚清芷搖頭，微微彎腰，溫和又耐心，“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，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相見，到時候你可別不認我我這個朋友。”
若不出意外，下次再見，便是他被宣天庭時了。
看著小魚柔和又堅毅的眼神，小猴子知道她去意已決，便道：“自然不會不認你。”
見他一副低沈傷心的模樣，魚清芷也有些難受，她蹲下身，摸了摸他的頭，平視著他，“我也一樣，會一直記著你。”
小猴子拉著她的手，臉上擠出笑容，“我給你準備餞別宴。”
魚清芷一怔，微笑著點頭：“好。”
餞別宴後，在小猴子們的目送下，兩人離開了花果山。
東勝神洲極大，傲來國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國，兩人走遍東勝神洲後，又一路向南，花了十八年，先後去了南瞻部洲，西牛賀洲。
“前面便是北俱蘆洲，那裏妖魔肆虐，還有黑氣妖氛。”哪咤拉住小魚兒的手，不讓她再向前。
“居然都到這裏了嗎？”魚清芷喃喃自語，聽話的停下的步伐。
北俱蘆洲是西游世界最特別的一處，苦寒之地，妖物眾多。連帝主之類，也是禽形獸狀，和魑魅魍魎相同，現在由真武大帝坐鎮，是一處對神來說都十分危險的地方。
就算哪咤不阻止，她也沒有膽大到去闖妖魔之地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她先前下凡時，曾讓流緒轉告貞英，說她晚些會去陪她玩，現在失信，也不知貞英生氣沒。
回去的路上，哪咤見她興致不高，問：“小魚兒，你可是你有什麽心事？”
魚清芷將上次答應貞英的話說出。
“無妨，雖說你再凡間待了十八年，但天庭也不過十八天。”哪咤耐心說明，“對於神仙來說，時間是最不值一提之物，十八天也不過轉瞬，貞英不會記著的。”
聽完哪咤的話，魚清芷放下心來。
可隨著離九重天越來越近，她又不自覺的緊張起來。
她和哪咤的身份發生轉變，也不知夫人貞英如何想？
來了來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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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咤是在說什麽情話嗎？還怪嚇人的。
“身上癢？”哪咤閉眼趴在小魚兒懷裏，感受到她的動作，半睜一只眼。
“是挺癢的。”就突然被哪咤的話戳中尬絲了。
“哪裏？”哪咤翻過身，漆黑深邃的圓眼睛望著她，舉起一只爪子，道：“我幫你？”
“不了。”
她別不是有受虐傾向，哪咤溫柔起來她反而不適應了。
魚清芷抱著他在花果山走了半日，中途提出想去一趟水簾洞。
“若我不去一趟，會讓他擔心的。”
哪咤雖然黑臉，但卻未阻止她，只是看她的眼神裏滿是警告。
“我會克制自己的。”若是小猴子主動來拉她，她也不能拒絕啊。
“哼。”
哪咤冷哼一聲，從她的身上跳下去，轉眼又成了一位白衣飄飄的美少年。
白衣美少年強勢拉過她的手，拉著她進了水簾洞，看上去有親自監督的意思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她真是個罪人，這下猴子們又該害怕了。
和她想的一樣，原本正在歡慶多了大王的猴群們，在見著哪咤這個不速之客後，個個噤若寒蟬，不敢直視。
“小魚，他怎麽又來了。”面對嚇著他新手下的神，小猴子也不膽怯，面色不滿的看向他。
魚清芷尷尬一笑，簡單了小猴子說明情況後，便迅速拉著哪咤離開。
他們在這裏慶祝，他和哪咤簡直像是找茬的。
出了水簾洞，哪咤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輕松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真的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啊。
直到太陽即將下山之際，兩人才慢悠悠地回了茅草屋。
先前猴子們送來的竹筍被堆在待客廳的桌上，滿滿當當，像是隨時會倒塌般。
見小魚兒整理，哪咤想去幫忙，但卻被她拒絕。
“小魚兒，你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？”
魚清芷拿竹筍的手一頓，隨後整理的動作快了起來。
“說話，別裝作沒聽見。”
“我沒裝。”魚清芷否認，隨即眉間浮現一絲愁緒，“我只是再想怎麽說而已。”
她一開始來花果山，只是想著見見孫悟空，並無久待的打算，最後卻在年幼的他熱情招待下，一待便是大半年。
有時候她都會忘記，眼前可愛的小猴子是未來鼎鼎有名的孫悟空。
但今日他成為號令群猴的美猴王，讓她明白，有些人一出生便有著自己的使命，她也沒有去改變的想法。
又加上她和哪咤關系發生改變，哪咤肯定也會留在花果山陪她，再待下去是真的不合適了。
“作何愁眉苦臉？”若是實在不想離開，好生和他說說，他也不是不會同意。
這座山確實不錯，小魚兒若是喜歡，留在這裏建設洞府也可。
“只是在感嘆離別罷了。”就算萬般不舍，也確實到了和小猴子分開的時候。
聽見“離別”二字，哪咤大喜，“何時離開？”
“七日後。”
小猴子剛成為大王，這幾日定然很忙，再者，她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掃他的興致。
“好。”
瞧見哪咤眉間的喜色，魚清芷也扯出個笑容，她彎腰拿上竹筍，往小廚房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但我暫時不想回天庭，想去各處看看。”
自從到了花果山，她最遠也只去了傲來國。
在和哪咤回去之前，她想游歷人間風土人情。
“我陪你同游。”
四大部洲確實很大，但對於他們來說，幾十年也不過眨眼之間。
“小魚兒，你這是做什麽？”
“殺雞。”
魚清芷說完，便動作利落的給山雞抹了脖子，待血放幹後又開始處理毛發。
見小魚兒頂著一副溫柔漂亮的模樣殺雞，哪咤不由得嘴角微揚，專註的看著她。
日落西山，金橙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曬在哪咤的身上，看上去溫柔且嫻靜。魚清芷擡頭時，正巧對上哪咤柔和的註視，心裏覺得怪異，連忙躲過，問：“哪咤，你得空嗎？”
明知故問，哪咤現在閑的發慌。
“得空。”
“那你幫我去打撈些小魚蝦吧。”魚清芷指了指案板上的雞肉塊，道：“我現在離不開。”
哪咤頷首，很快便消失在廚房。
魚清芷松了口氣。
她這廚房本來就小，哪咤這麽一大只站在這裏，簡直占空間。
趁哪咤不在，魚清芷動作迅速的將雞湯燉上，開始處理竹筍。切去兩頭，洗幹凈沙質，切成小段後剖開，耐心擠幹水分。
做完後，閑下來的魚清芷突然想到，她剛才，似乎讓哪咤去東海打撈魚蝦？
想到這，她洗凈手，準備去看看。
剛出門，便碰上哪咤，只見他提著許多魚蝦，神情淡淡。
“沒碰上什麽人吧？”
“碰上了。”見小魚兒眼裏的緊張，哪咤神情舒緩許多，眉間隱有暖意，“別擔心，我沒那麽沖動。”
他先前去東海打撈魚蝦，確實碰上了東海龍宮之人，對方見了他，頭也不回便跑了。
沒多久，東海龍王也來了，為之前的事講和。
哪咤雖然討厭龍族，但還不至於一直記著千百年前的事，獨自完成小魚兒說的任務後，便回來了。
瞧著哪咤的神情，魚清芷松了口氣，看上去他確實沒有那麽在意了。
接過哪咤遞來的小魚蝦，魚清芷將它們鋪在茅草屋前的草地上。
沒過多久，便有一只白鶴降落。
白鶴瞧見哪咤，有些膽怯不敢近身，魚清芷拉著哪咤進了屋子。
“你讓我打撈魚蝦給鶴吃？”
聽見哪咤話裏的不滿，魚清芷挽著他的胳膊，言笑晏晏，“別氣嘛，反正你當時也閑著，待會給你嘗嘗我煲的雞湯。”
雖然神仙可以不吃東西，但偶爾嘗嘗也沒什麽問題。
“那只鶴也開了靈智。”透過窗戶，哪咤瞧著正在大快朵頤的白鶴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還是不說這白鶴給她當過坐騎的事了。
喝完雞肉竹筍湯，哪咤不知為何突然來了興致，拉著正準備回房間的魚清芷往外走。
“小魚兒，我我們來對練。”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得虧她現在不是普通人，不然飯後激烈運動那不得難受死啊。
“小魚兒，你待會用幻影傘攻擊我。”停在一處空地，哪咤離小魚兒好幾米遠，對她說道。
“好。”
自從上次後，她還沒使用過這個法寶。
將變小的幻影傘恢覆原樣，剛一撐開，魚清芷便被上面的圖案吸引住了。
只見白色的傘面上有蓮花盛開，也有的含苞待放，綠色荷葉環繞，最吸引的便是荷葉下方時不時有紅色錦鯉在水面上游來游去。
若不是觸摸到傘面，她差點花葉魚水都是真的。
“幻影傘的變化也太大了。”
她是見過哪咤用幻影傘的，當時只覺得一團黑，和現在完全判若兩樣。
“這是太上老君做的嗎？”魚清芷指著上面的圖案，問。
“不是。”哪咤站在原地未動，“是我繪的。”
當時他去請教母親時，母親讓他在上面繪上蓮花，說小魚兒看到傘時想起他。
可當他將蓮花荷葉繪上去後，總覺得少了點什麽，這時正好見著小魚兒練變化之術，手便不受控制般，將她的本體也繪了上去。
“你可真是個大藝術家。”聽著這圖案是哪咤所繪，魚清芷目瞪口呆。
從外表和性子來看，哪咤和作畫驚艷完全不沾邊。
伸手摸上錦鯉，錦鯉像是察覺到一般，一頭栽進水裏消失不見。
還不是普通畫，是動態畫。
“若你要學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“算了吧。”魚清芷婉拒。
光是練字都花了她許久時間，而這個動態畫，不僅需要基本功，更需要法力。
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，她天資不低，但也說不上聰慧，要做出這個動態感，沒個千百年完全不可能。
哪咤不勉強，退後幾步，“小魚兒，攻擊我。”
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小少年，魚清芷將手中的傘拋出去，隨即在心中念起口訣。
只見幻影傘飛快旋轉，隨即變成了一把鋒利軟劍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她以為自己要當法師，結果還是需要當戰士嗎？
心念一動，軟劍便到了她的手上。
在哪咤眼神的鼓勵下，魚清芷握緊劍柄，向他沖去。
哪咤：“......”
光小魚兒跑來攻擊的動作，除非他站著不動，不然小魚兒根本碰不到他。
哪咤用乾坤圈輕易便抵住她的攻擊，攻擊方還後退好幾步。
是他錯了。
先前只顧著監督小魚兒法術，現在才發覺她連基本的攻擊都不會。
“之後每日和我練劍十個時辰。”
雖然他會保護小魚兒，可萬一有個意外，小魚兒這個自保能力，實在讓他擔憂。
魚清芷：“......”
一天也就十二個時辰，哪咤果真是個魔鬼，比在天庭教她法術還魔鬼。
知道小魚兒即將離開猴子，接下來的幾日，哪咤心情極好，就連見著小猴子也沒像以往那樣黑臉。
到了第七日，哪咤再見著小猴子，表情都柔和許多。
小猴子：“......”
這還是他之前認識那個冷冰冰的人嗎？
很快，小猴子便收回視線，隨著小魚的指引，和她走到一側。
“我要離開了。”魚清芷開門見山。
一聽小魚要離開，小猴子面露急色，連忙問：“為何？莫不是因為我當了大王忽視你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魚清芷搖頭，微微彎腰，溫和又耐心，“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，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相見，到時候你可別不認我我這個朋友。”
若不出意外，下次再見，便是他被宣天庭時了。
看著小魚柔和又堅毅的眼神，小猴子知道她去意已決，便道：“自然不會不認你。”
見他一副低沈傷心的模樣，魚清芷也有些難受，她蹲下身，摸了摸他的頭，平視著他，“我也一樣，會一直記著你。”
小猴子拉著她的手，臉上擠出笑容，“我給你準備餞別宴。”
魚清芷一怔，微笑著點頭：“好。”
餞別宴後，在小猴子們的目送下，兩人離開了花果山。
東勝神洲極大，傲來國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國，兩人走遍東勝神洲後，又一路向南，花了十八年，先後去了南瞻部洲，西牛賀洲。
“前面便是北俱蘆洲，那裏妖魔肆虐，還有黑氣妖氛。”哪咤拉住小魚兒的手，不讓她再向前。
“居然都到這裏了嗎？”魚清芷喃喃自語，聽話的停下的步伐。
北俱蘆洲是西游世界最特別的一處，苦寒之地，妖物眾多。連帝主之類，也是禽形獸狀，和魑魅魍魎相同，現在由真武大帝坐鎮，是一處對神來說都十分危險的地方。
就算哪咤不阻止，她也沒有膽大到去闖妖魔之地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她先前下凡時，曾讓流緒轉告貞英，說她晚些會去陪她玩，現在失信，也不知貞英生氣沒。
回去的路上，哪咤見她興致不高，問：“小魚兒，你可是你有什麽心事？”
魚清芷將上次答應貞英的話說出。
“無妨，雖說你再凡間待了十八年，但天庭也不過十八天。”哪咤耐心說明，“對於神仙來說，時間是最不值一提之物，十八天也不過轉瞬，貞英不會記著的。”
聽完哪咤的話，魚清芷放下心來。
可隨著離九重天越來越近，她又不自覺的緊張起來。
她和哪咤的身份發生轉變，也不知夫人貞英如何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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